父亲
文/苏浩
我的老父亲
一生牵挂的你
看着你长满老茧的手
淌满岁月的泪滴
我的老父亲
一生最爱的你
你铺平我人生的坎坷路
你带走岁月的风雨
……
我开车去参加一个会议,途中接到家人说父亲生病住院的消息,其时车内正飘来刚下载的车载音乐《老父亲》,全程八十多公里,就循环播放着那一首歌,彼时的我已是泪流满面,下车打开手机满屏都是有关“父亲”的字眼,才知道今天是父亲节。历来对过什么节日不感兴趣的我,可是这一刻忽然让我想起我那和蔼可亲、正直善良的老父亲。一九三八年,为躲避日寇战乱,祖父带着祖母躲在深山老林中生活,祖母先后生下了父亲十姊妹,因条件艰苦和缺医少药,最终,只有六男三女成活。父亲是长子,六岁就开始去放牛、砍柴,帮着照看弟弟妹妹,还有那做不完的农活。那时交通不发达,更没有交通工具,父亲七岁开始上学,高小转学硬是凭着一双“量天尺”到三十公里外的南江镇就读。父亲聪明好学,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后因家庭贫穷,高小没毕业就辍学了。一九五四年,十六岁的父亲被组织看中,招进税务部门,后又到区公所工作,父亲肯学肯钻,十七岁已是钟洞区整风办主任。十八岁时与我母亲结婚。二十岁生下我大姐,祖父一家有十一口人,父亲是长子,既要帮祖父打理大家庭,又要照顾体弱多病的妻子和嗷嗷待哺的儿女。正值事业兴旺之时,母亲又生下大哥,忠孝不能两全,父亲只好狠心地辞去炙手可热的工作,在组织照顾下回到农村老家,担任村党支部书记,一边工作,一边照料一家老小。一九七四年,三十六岁的父亲被安排到公社兽医站任站长,那时,基层单位的领导干部都要抽调到农村社队去“办队”,开展整风运动和计划生育及农业税征收等既费力又得罪人的工作。但父亲善于将”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融汇贯通到群众运动中去,工作中,有的干部“通不通,三分钟”的简单粗暴的工作作风,引起群众不满而怨声载道。可父亲从不一刀切,不搞强迫命令。对老、弱、病、残或者是受了灾的群众,经常替他们打些申请报告,争取一些政策,解决一些具体困难。还经常掏出自己的微薄工资,去资助那些最困难的人度过难关。工作三十多年,历经许多运动,有些在运动中想不通的群众都愿意找他倾诉,把他当作自己最贴心的人。后来父亲工作过的地方百姓经常逢我便说“你父亲是一个好人,一世年(一辈子)冇做过歹银”,(歹银,这里指工作简单粗暴的人)。父亲经常语重心长地跟我们说“老百姓生活还很苦,要将心比心,要懂得换位思考,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时常告诫我们“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惟善惟德”,以此教育我们与人为善。他办的社队鲜有上访户,男女老少家长里短总是第一时间和他倾诉,当时的民间称父亲为三墩公社“二张半嘴”(这里是指会做思想工作中)中的“一张嘴”。母亲先后生了八个小孩,那时属于典型的半边户(指一方为农村居民、一方为城镇居民的夫妇)家庭。家里有四个小孩读书,除二姐因生活困难所迫,过继给了姨妈外,剩下的三个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需要人照顾。母亲又大小病不断,那时很少有交通工具,父亲每天忙完单位公务就徒步从五公里远的单位往返于家中。帮母亲洗衣、做饭,照料体弱多病的母亲。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生产队实行工分制,按工分进行分配生产和生活资料。我家人口多,小孩还小,四个读书的,没有工分收入,靠父亲那点微薄工资维持生计常常是入不敷出,我家成了生产队的”超支户”。白天父亲不在家时,母亲去生产队领口粮,保管员看我家是超支户,总是以白眼相待。还将母亲去领口粮的箩筐踢得远远的。回家后母亲跟父亲哭诉,父亲咬咬牙只好让还未成年的大姐大哥辍学,去生产队劳动挣工分,以此脱掉“超支户”帽子,安慰母亲那颗脆弱而敏感的心。大姐大哥到生产队出工后,缓解了父亲一些压力,由单位、家里两点一线天天来回跑,转为三天两头从单位往家跑。父亲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压力稍缓后,他就马上自学会计知识,当时全县整个畜牧系统他是第一批少数几个取得会计资格证的人,其时他领导的兽医站年年评为优胜单位,他也年年被评为先进个人。印象中小时候的我也体弱多病,六岁时得了一场大病,用尽土单方也无无济于事,父亲便背着我徒步三十多公里的陡峭山路,到虹桥镇就医。一路上,父亲沁出的汗水浸透了我的小棉袄,少不更事的我还不停哭闹,就这样,父亲硬是用他的“量天尺”跑完了一个疗程五个来回的山路,医好了我的病。我小时候,父亲听信算命先生忽悠,说算我的八字要五块钱(暗指八字好,当时猪肉是7毛7分钱一斤),信以为真的父亲便节衣缩食地送我读书。为保障我的学杂费,他将节省的每一分钱用手帕包好,深埋于谷仓的稻谷中,等开学时将攒起来的角票、块票取出供我交学杂费,我是当时交零碎钱最多的学生,就这样,直到我高中毕业,家庭经济才有所好转,可惜父愿子成龙,我却没有成为父亲的骄傲。一九八四年,父亲被提拔到钟洞区公所任区畜牧分会主任,兼区畜牧系统会计,他做的账又快又好,是全县畜牧系统的会计标杆,经常抽调他到其他的站、所查帐,任会计三十多年,其经手的账目数以亿计,仅靠一把古老的算盘,却硬是没错算过一分钱。上世纪八十年代热衷于“吃国家粮(农转非)”,并作为由此安排工作的跳板,他经手的“农转非”的指标一茬又一茬,替别人安排工作的一个接一个,可我家(除他外)的八口人,一个都没有解决“,我们七姊妹全凭自己的拼搏先后成家立业。其时乡村宗族观念浓,红白喜事很注重礼仪文化,父亲会写一手好对联和蛮有气势的平仄格律诗。一九九三年,父亲还加入了平江天岳诗社成为了诗社会员,经常在平江的地方刊物《天岳诗词》上发表格律诗。在老家父亲被乡亲奉为“陪客(指红白喜事的应酬礼仪生)”和苏氏宗族副族长。乡亲们的婚、丧之事总是第一个邀请父亲参加和主持。印象中最深的父亲喜欢抄写和吟诵陆游那首《咏梅》: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小时候受他摇头晃脑念念有词经常吟哦唐诗宋词的影响,我也慢慢喜欢上了文学。近些年,父亲的身体经常有些毛病发生,只要不是病得不能动弹,他是不会让母亲告诉我们的。子女现在都有车,而父亲就医或住院,总是和母亲一医院排号。生怕惊动了睡梦中的我们。事后我们得知深感内疚和自责,而他总是说不想影响我们的休息和工作,医院看望他。梅花高洁纵然片片凋落在地,粉身碎骨碾作尘泥,清芬却永留世上。我又想起了父亲一生钟爱的《咏梅》“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是的,心里总是装着别人,唯独没有他自己,父亲的怀抱,是我一生爱的襁褓。幸福生于会痛的心田,天之大,唯有父爱,才是最完美无瑕。作者简介:
苏浩,湖南平江人,大专,爱好文学,作品散见各种纸媒及网络平台,部分作品获得不同等级奖励。喜欢躲进小楼成一统“天马行空,独来独往”的生活,醉情山水崇尚大自然。
电视音乐广告制作横空出世了,本平台现有栏目16个,辐射全国,聚集了一批全国知名的作词、作曲、演唱名家,可以为用户量身定做个性化的音乐电视(MTV)广告,,所有的作词、作曲、演唱都由全国实力名家原创一条龙服务,《三湘四水文艺之家》伴您腾飞,助您早日实现梦想!天马苏浩您的支持,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本文编辑:佚名
转载请注明出地址 http://www.liangtianchia.com/ltcyz/9196.html